现代快报讯 1360年，朱元璋和陈友谅在龙湾大战。

由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南京市博物总馆主办，南京市博物馆承办的“从秦淮河到扬子江——古代南京段长江文物特展”用文物的方式，带观众“领略”了当年的这场战役。

展览现场，龙湾之战大功臣康茂才墓中出土的金碗、金盘展出。

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王志高告诉现代快报记者，史料文献中记载的大战发生地“龙湾虎口城”，其实是两座城。

那么，龙湾城、虎口城今何在？王志高表示，目前仅见文献记载，有待进一步考古去证实。

龙湾之战，康茂才端上金饭碗

金盘、金碗……展厅中，这些600多年后看上去依然闪闪发光的文物，均出土自康茂才之墓。

△ 金碗

康茂才是湖北蕲春人，明朝开国名将。元末，他结义兵保乡里，被朝廷封为“长官”，协守集庆（今南京）。朱元璋攻克集庆后，康茂才率部归顺。

△ 金盘

拥有金饭碗的康茂才，在龙湾之战中发挥了关键作用。龙湾之战，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当时，朱元璋的劲敌之一陈友谅自立为帝，国号汉，拥有江西、湖广之地，仗着自己兵强，想要东取应天（今南京）。朱元璋担心陈友谅和张士诚合力，设计让陈友谅的老朋友康茂才写信，让陈友谅速来。至正二十年（1360），陈友谅果然引舟师东下，到了江东桥，喊康茂才，没有人回应，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而陈友谅率兵退至龙湾，中了朱元璋设下的埋伏，大败。

后来，康茂才还曾跟随徐达北伐。洪武三年（1370），康茂才被追封为蕲国公。

龙湾城在狮子山南麓

龙湾城在什么地方？

王志高说，龙湾应该是当时秦淮河的入江口，位于卢龙山（今狮子山）西、仪凤门外。这一带从宋代以来，到明代，一直都叫龙湾，是一片很大的区域。龙湾城就在卢龙山（今狮子山），依山而建。至于现在南京地铁一号线小龙湾站，它位于江宁，和历史上的龙湾之战无关，不是当年大战的发生地。

龙湾城的地点是怎么确定的？20世纪50年代，考古专家在开展明代城墙仪凤门段的调查时发现，这段明城墙内有“玄机”。“仪凤门段城墙内芯，比外部年代久远得多，里面有宋代的砖。也就是说，宋元以来，这里已经有了城墙。朱元璋定都南京之前，出于军事防御的需要，对这段城墙进行了重修。”王志高说，比明城墙更古老的城墙的发现，结合文献记载的龙湾城在卢龙山（今狮子山），让专家们推测，这一带就是朱元璋大败陈友谅的地方。

龙湾、虎口是两座城？

对于龙湾之战，《明太祖高皇帝实录》记载：元至正二十年冬十二月，“筑龙湾虎口城”。

600多年前，朱元璋筑龙湾虎口城，作为军事堡垒、江防要塞。那么，它究竟是一座城，还是两座城？王志高说，因为古文献中龙湾和虎口之间没有标点，所以留下了这个谜题。

文博界专家一度认为，这是一座城：朱元璋在龙湾筑虎口城，所以名叫“龙湾虎口城”。王志高曾经也持这样的观点。

如今，王志高认为，最新检索的文献记载及研究可以确认，朱元璋其实构筑了龙湾和虎口两座军事堡垒，来拱卫南京城。龙湾城是重修的，虎口城是新筑的。

为什么能确定是两座城？《明史纪事本末》《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同治上江两县志》等文献的记载，都将虎口城的位置指向了“新河口”，一般认为就是现在的上新河，也有人认为是中新河等。这和龙湾城的位置完全不同。“虎口”两字的意思，是形容最关键的战略地位。这里是长江支流入江口，对南京城西南的守御至关重要。

因此，王志高认为，这是两座城，“遗憾的是，虎口城目前仅见于文献的一点线索，还没有发现关键的考古证据。我希望南京市考古研究院、南京城墙博物馆把它作为近年需要解决的重要学术问题之一，通过考古发现进一步证实虎口城的位置。”

现代快报+记者 胡玉梅 刘静妍/文 钱念秋/摄

（编辑 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