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2021年1月6日发生的“国会山骚乱”事件已成为美国政治暴力的标志性事件。（图片来源：路透社）

随着11月8日美国中期选举日益临近，美国两党竞争日趋白热化，选民对选情的关注也日渐高涨。路透社10月26日公布的一份最新民调显示，多达43%的美国选民担心会在投票站遭到威胁恐吓，67%的选民担心对选举结果感到不满的极端分子可能在选举后实施暴力行为。美国民众对选举的担忧，正是美式民主功能失调、美国社会日渐走向极化和撕裂的又一个明证。

选民担忧人身安全，表明美式民主的根基正在遭到侵蚀。调查显示，51%的民主党选民和38%的共和党选民表示，自己对投票时受到暴力威胁感到担忧。路透社称，尽管目前没有提前投票中心或投票地点发生暴力事件的报道，但是在选情紧绷的亚利桑那州等地，已经发生了有选民被跟踪和拍摄的事件。亚利桑那州的选举官员已经要求联邦政府调查可能的恐吓选民案件。宾夕法尼亚州前高级选举官员凯西·布克瓦尔表示，对选民恐吓和暴力的恐惧与美国传统背道而驰。

选民有关政治暴力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声称美国2020年大选结果“被窃取”后，针对联邦政府官员、选举官员等的政治暴力威胁以及人身攻击就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据英国《卫报》等媒体报道，2021年，美国报告了9625起针对国会议员的威胁和行动声明，而2017年此类事件只有3939起。美国司法部不得不成立专门小组来保护选举官员的安全。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7月发布的一份民调显示，20%的受访者认为“至少在某些情况下，政治暴力是合理的”。对此，长期关注美国选举政治的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教授莉莉安娜·梅森在接受《卫报》访问时表示，尽管“实际上支持暴力的人数很少”，但支持暴力的比例“从2017年的7%上升到现在的20%仍表明，反暴力的规范正在被侵蚀”。

美国政治暴力愈演愈烈，而民众对美式民主的信任越来越少。一方面，在两党政客的操弄下，美国政治地图日益固化，从联邦到地方的选举结果日益偏离真实民意的表达。以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为例，尽管到目前为止，绝大部分民调都表明，民主党在全美的支持率仍领先于共和党，但几乎所有民调和分析都对民主党将来的选情不看好。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除了糟糕的经济、高企的通胀和选民习惯惩罚执政党等因素之外，一个重要原因是，过去这些年共和党通过在州一级选举中累积了不小的优势，让他们可以比民主党更好地操弄“杰利蝾螈”、选民压制等选举工具，从而让选举结果更符合共和党利益。由于选民无力改变这种局面，导致选民、特别是独立选民的投票意愿受阻，而这种政治冷漠又反过来进一步放大了更容易被动员的极端选民的声音，使选举结果进一步走向失衡。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民众对选举本身的信任逐渐被消解。

另一方面，美式民主实践乱象丛生加剧了民众对选举的不信任感。过去这些年每逢选举，总会有很多人对投票和计票结果产生质疑。2020年总统选举中，特朗普及其支持者拒绝承认败选，以及随后发生的国会山骚乱事件，更是将这种质疑推向了高潮。直到现在，仍有约58%共和党支持者相信“民主党窃取了大选结果”等说法。今年中期选举的竞选中，很多共和党候选人以“计票结果或不合法”为借口，在“认输”问题上或言辞闪烁、或坚决否认，更是加剧了选民的担忧。路透社的调查就显示，今年中期选举中，20%的选民担心选票统计可能不准确。《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网站10月27日刊文称，这些调查结果印证了一些观察人士所说的，越来越多证据表明，在几十年不断加深的党派之争之后，人们对美国的民主制度缺乏信任。

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9月5日发布的调查显示，47%的民主党人将共和党人看作对他们构成“生存威胁且无法解决政治分歧的敌人”，49%的共和党人也这样看民主党人。可以说，美国政客们长期吹嘘的美式民主，正将美国分裂成持不同政治观点和意识形态的政治部落，不同部落陷入了彼此疏远的漩涡，而这种“部落化”又进一步加剧了美国政治的撕裂和暴力倾向。这种撕裂甚至已深入到普通民众的生活中，比如，2020年“舆观”民意调查公司与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开展的调查发现，80%的美国人认为现在更难与支持对立政党的人约会。研究人员称，随着越来越多单身人士与政见相同的伴侣结合，这些相同的政见将被传递给子女。

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历史学教授恩伯顿就警告称：“国会山骚乱事件可能还会重演。”当“红蓝对抗”日益尖锐、当选民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当选举结果的合法性和真实性都会受到质疑时，无论美国政客们再怎么涂脂抹粉，都无法掩盖美式民主已身染沉疴的真相。（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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